“南京大萝卜”一词,早在明代,醉心南京文史的顾起元在他所写的10卷《客座赘语》就有描绘:“南都风气,最为浑厚”。
在许多专家学者看来,顾起元可谓南京的大学识家,贡献上比得过后来的方志学家甘熙、陈作霖。在南京传世名著引荐书目中,《客座赘语》也可谓一部包囊万千的尘俗百科全书。 江南时报记者 黄勇
跟“专业”的官方正史比较,顾起元这位明朝晚期状元身世的乡先贤“顺手所书”的松懈纪事,反而更有参阅的价值。
10卷的《客座赘语》可谓南京最早的百科全书。后人揣度,顾起元十分有可能是用他自己的亲身经历,加上采录史志,以及访求父老乡亲,因而读来十分真实可信,是研讨明代南京的重要参阅材料。大到郑和七下西洋的官方记载为何丢掉这一疑团;小到明初官场风习——凡“公侯与绅耆及大族”,有宴会必演戏”……,顾起元的《客座赘语》都有所记载。他在自序中乃至半带自讽地说:“余生平好访求桑梓间故事,则争语往迹、近闻以相娱,间出一二区号奇诞怪者以助欢笑。至可裨益当地舆夫考订载籍者,亦往往有之。”
到了清代,《客座赘语》关于方志学家甘熙描绘和回忆明代的南京依然发挥影响。
香港城市大学中文及前史学系主任李孝悌特别给南京出版社写来了这样的引荐词:“《客座赘语》成书于1617年,对晚明南京城市日常日子作了全景式的出现。作者顾起元是万历年间进士,博古通今。书中记事,除了来自与人对话的‘客谈’外,还结合了许多的文献收集、典籍考证和郊野调查,从花木鸟兽、怪石园林、戏剧歌谣、书画文物,到古礼今俗、神怪传奇、外来事物,都有生动明显的描绘,透露出对富贵逸乐的城市日子的留恋。另一方面,又对民生疾苦、准则兴革有着激烈的关心,对社会问题和奢侈之风也多所批评。本书是南京记事中的里程碑。 ”
早年,顾起元曾担任吏部左侍郎等职。后来,他官职更高,但由于为官清正,不慕功利,并不为朝廷表里士大夫官僚所喜爱。终究,顾起元自动辞官隐居,住在南京城南门西花露岗一带,不问政事,专心做学识,写书。门西有的老街坊,听过他的传奇,至今还喊他“顾天官”。
据前史记载,朝廷曾七次下诏书想让他从头回京任职,但他都拒绝了。这便是为人所乐道的“七征不起”的故事。天启年中,南京将建魏忠贤生祠,官府派人到顾起元处“来乞文辞”,顾起元“辞以手疾”,不肯编撰。
顾起元后人顾晓平是南京一家修建公司的工程人员,他曾致力于研讨先人顾起元的生平前史。他介绍,顾起元新居原址在花露岗中段原39号。起后嗣代代居住在“遁园”至1972年,一向连续了四百多年。顾家大门外广场受骗时有门西最大的照壁,临街有门楼,门额上刻有“七征不起”四个大字。右侧墙嵌有“明顾文庄公遁园原址”长长石碑一块,碑上还有劝诫后人的铭文“表宣视德、诏我后人、保全此石、勿使沉沦”仍清晰可见。不过,上个世纪50年代中期,由于南京榜首棉纺厂,这座明代名人新居因而被拆而人走屋空。而石碑也藏于南博,被维护了起来。
南京城南前史文化维护与复兴有限公司有关人士介绍,现在在门西的复兴中,尚没有重建遁园的考虑,由于相关的材料、图片根本没。“不过在接下来的建设中,也会考虑相应的元素。”
在南京,有一家老字号特别知名,那便是具有近百年前史的南京安乐园菜馆,由于口味“地道”。而谈这些,不能脱离谈南京的回族。
自元代始,就有从西域等地迁至区内落户,饮食店应运而生。据《客座赘语》记载,明万历二十年江宁县户籍总数3239户,其间回族人口为9230人,而万历户籍与明代皇都为南京的洪武初年比较,已“十不逮一”即不到十分之一。以此计算,洪武年间南京仅江宁就有回族人口近10万。假如加上其他县,南京的回族总人口数量就适当可观了。一批茶社、饭店、小吃店以及以自宰自销自加工自烹制为主的饮食网点也逐渐出现。
《客座赘语》卷一有一条,题为“珍物”,便是土特产的意思。南京大学文学博士程章灿以为,所谓土特产,是会因时刻而改变的。明代的土特产,现在的南京人根本都不知道。
姚坊门(今天称为尧化门)的枣子,据顾起元说,“长可二寸许,肤赤如血”,这么大,这么红,几乎能够跟新疆枣子比较。这种枣子“实脆而松,堕地辄碎”,枣子脆到这个分上,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种枣子,听说“惟吕家山方幅十余亩为然,它地即不尔,移本它地种亦不尔”。姚坊门的枣子,有必要合作吕家山的水土,其他当地都不可。这正显现了姚坊门枣子的稀罕、金贵。
明代南京人还盛行用银杏果子泡茶,色味俱佳。不过到了今天早已不盛行了。此外,其时玄武湖、莫愁湖等处的藕,也是颇负盛名的,“巨如壮夫之臂,而甘脆无残余,即江南所出,形味尽居其下”,是南京的大宗水产品。
假如你是一个酒徒,又日子在明代,你会大有口福。《客座赘语》中对明代的数种名酒进行了评论:“计生平所尝,若大内之满殿香,大官之内法酒,京师之黄米酒,……绍兴之豆酒、苦蒿酒,高邮之五加皮酒,多色味冠绝者。”并说:“若山西之襄陵酒、河津酒,成都之郫筒酒,关中之蒲桃酒,中州之西瓜酒、柿酒、枣酒,博罗之桂酒,余皆未见。”看着顾起元这些生动的描绘,幻想着那些美食美酒的画面,几乎便是“舌尖上的南京”。
明成祖朱棣迁都后,南京虽不再是京师,但依然是南边最重要的城市。而到了明代中后期,南京许多士大夫都在家中酿酒,一度蔚成风气。由于他们都觉得,市面上卖的酒十分低劣,色重味浓,好像隔夜的浓茶,并且滋味还很苦,一点都不精密,合适贩子大众畅饮,但不契合士大夫喝酒“清雅”之风。在《客座赘语》卷九的“酒三则”中,顾起元记载的南京士大夫家酿的好酒有三十三种之多。
明朝中后期,经济较为昌盛,作为社会中产阶级的士大夫们,追新慕异,着意起个人的服饰行头。时尚潮流之下,士大夫官僚阶级都追起了“时尚”。
头巾在士子整套行头里是很重要的,明代的“把戏美男们”头巾也是把戏迭出。《客座赘语》这样记载了那时的头巾潮流:“南都服饰,在(隆)庆、(万)历前犹为朴谨,官戴忠静冠,士戴方巾罢了,近年以来,殊形诡制,日异月新……有汉巾、晋巾、唐巾、诸葛巾、纯阳巾、东坡巾、阳明巾、九华巾、玉台巾、逍遥巾、纱帽巾、华阳巾、四开巾、勇巾……”
服饰史研讨学者董进介绍,制造讲究的还在巾前片上装修满意云纹等图画,乃至缀上玉花、玉片等饰件,原料适当丰厚。《客座赘语》还记载:“巾之上或缀以玉结子、玉花瓶,侧缀以二大玉环。而纯阳、九华、逍遥、华阳等巾,前后益两版,风至则飞扬。齐缝皆缘以皮金,其质或以帽罗、纬罗、漆纱,纱之外又有马尾纱、龙鳞纱。其色间有用天青、天蓝者。至以马尾织为巾,又有瓦楞、单丝、双丝之异。所以首服(注:指头衣)之侈汰,至今天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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